沈玄翀中计,很快体力不支,竟被多名士兵联手按在地上,使劲摩擦起来。
他都差点忘了,自己在后世可是一名出色特种兵,全军名列前茅,引以为傲的本领有格斗、狙击、攀登、侦察、潜水、救护……总之,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海陆空作战样样拿手。
心随意动,意随心生。刹那间,强大的特种兵灵魂在他体内瞬间激活。
不可思议,他身体如被电击,开始发热变烫,比打鸡血还亢奋,突然充满无穷力量。
他摆脱束缚,一跃而起,双眸如电,杀气十足。
百户长偏不信邪,凶神恶煞地率领众人一拥而上。
判若两人的沈玄翀,赤手空拳,左右开弓,以一当十,数招贯耳冲击、抓腕砸肘、横踢鞭打等擒拿格斗,如手扔沙袋、脚踢皮球般,打得众人哭爹喊娘,满地找牙。
众人如惧鬼神。
他见再无敌手,才松了口气。
突然,百户长悄悄拉满弩箭,朝沈玄翀背心射来。
明枪易躲、暗箭难防。
危急时刻,一个骨瘦如柴的渔翁佝偻着身体,匆匆赶来,连忙高呼“小心后方冷箭伤人”。
沈玄翀听了,心头一紧,迅速转身闪避,一支黝黑的毒箭瞬间擦身飞过,暗叫好险。
接着,他飞起一脚,把百户长踢翻在地,和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士兵形成了统一画风。
气急败坏的渔翁,似有不共戴天之仇,对沿途士兵拳打脚踢着,向沈玄翀走来。
原来,渔翁正在扫墓时,突然发现沈玄翀主仆由远而近走来,便藏在离墓茔不远的参天大树上,接着鬼鬼祟祟的匈奴士兵开始四周设伏,他始终不敢吱声,直到沈乐离开、沈玄翀和士兵们的结束战斗,才敢现身,却早已热泪盈眶,忙行参拜礼,哽咽道:“微臣救驾来迟,望、望圣上恕罪。”
沈玄翀也许出于骨子里的本能反应,忙说“卿家平身”,上前搀扶。
渔翁大喜,忘乎所以地拉着沈玄翀的手,急忙往回走,又突然想起匈奴士兵,不能就这样算了。
于是,渔翁请示过后,找来绳索把士兵全都绑了,硬逼着跪在墓茔前,向英灵忏悔。
宅心仁厚的沈玄翀本想着善待俘虏,但见渔翁也是一片赤诚之心,也就由他处置了。
老实说,要在平时,就渔翁这体格,任何一个士兵单手都能捏死他。
渔翁仗着沈玄翀威风,连打带骂羞辱了百户长好一阵子,方才解气。
沈玄翀心事重重走在前面,而渔翁就像打了胜仗,紧随其后,昂首挺胸离开墓茔。
途中,渔翁向沈玄翀一一讲述了诸多情况。
他叫晁超,原本是南宋统治时期广南东路治下一个县令,江山易主后,被迫辞官,以渔夫身份、秘密做了崖山墓茔义务守陵人。
说到崖山海战的浮尸遍布,晁超仍心有余悸。
当时,他和一名因故前往琼州而侥幸避开战祸的小宦官得知恶耗,回到崖山海港清理诸多遗体时,在十里外的沙滩上仅找到一套龙袍。于是,他和其他旧臣便在崖山修筑衣冠冢,缅怀以身殉国的帝昺和其他英烈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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